凍水寒山 ~六識於六塵

今天在看書時想起以前看過兩次車禍,

一次是5,6歲時跟爺爺奶奶住在新竹眷村,門口就是大馬路,

有一天晚上突然好大的一聲巨響把我們嚇醒,

出門一看,好幾輛機車還有一些人躺在地上,到處都是血,

我還在地上看到刀子,雙截棍,

我想他們可能是仇人,正在追殺仇家,被追的只顧著看仇人追上來沒,

而追的也只顧著追,沒注意到人家要撞到路旁的樹了,

於是前面的一撞到樹,後面的煞車不及也就撞上去了,

我那時還哭了,因為我掛在樹上的鞦韆被他們撞壞,

還有一個人壓在鞦韆的木板上.

街上一下子燈火通明,大家都跑出來看,

爺爺叫我們不要看,說看了晚上會做惡夢,可是我們還是看到了,

我那時什麼都不懂,所以沒做惡夢,只是睡不著,

可是奶奶睡著後沒多久就開始哭,還念念有詞,我下床去叫爺爺,

可是紗門居然推不開,我用力推了幾下,然後大聲叫爺爺來,

爺爺過來就把奶奶叫醒,這時已經快5點了,

於是我們梳洗一下,奶奶牽了腳踏車載我到附近的國小去跳土風舞.

整個過程就是這樣.


第二次是在高中時,

那一天晚上看完書,走在紅磚道上要去搭公車,

又是一聲巨響,就在不遠處,一輛汽車朝我這裡的人行道衝過來,

車子撞上人行道邊的水泥塊後,擋風玻璃瞬間"嘩啦"的碎光了,

車上有兩個人,駕駛的頭架在方向盤上不動,另一個則努力想要推開車門,

可是車子撞上紅磚道後撞倒幾台機車,機車倒在車門旁,所以他推不開,

我趕緊過去把機車拉開,那人開了車門爬著出來,滿臉都是血,

跪在地上一吐,又有好幾顆牙齒掉出來,

我看他可能沒繫安全帶,撞上路邊後頭就順著慣性把擋風玻璃撞破了,

繼續往前走,還有一台車跟馬路方向垂直的停在紅磚道旁,前後玻璃全碎光,

駕駛不見了,我就在那裡一邊等公車一邊看那車子,

隔天來學校時,兩輛車都不見了,碎玻璃也清了,

之前人家吐血和牙齒的地方洗的一乾二淨,一點痕跡都沒有,

大家照樣上課,也沒人在討論.我甚至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幻相,

除了當時那人在我腳邊吐血時,有滴血滴在我球鞋上...